肝硬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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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2/1 21:1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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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属于非典型性的人物采访。笔者与喻恩泰素味平生,也非娱乐圈的吃瓜群众,还是经同事提醒,才反应过来自己要采的竟然是《武林外传》里的吕秀才。

随即上网做功课,发现“吕秀才”除了影、视、话剧演员的“正牌”身份外,还兼职戏剧理论研究、节目主持、撰稿、写诗……更有着“学霸”、“隐士”等奇奇怪怪的标签,颇符合当下流行的“斜杠青年”的特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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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霸

在众人眼中,喻恩泰的演艺事业并非是徐徐上升的,而是呈现出一个放大的W或是V字形。从“剧抛脸”一词还未问世的吕秀才时期开始,似乎每次火过之后便会“销声匿迹”,长时间沉寂。

去年年初,沉寂了许久的喻恩泰重又进入大众的视野,先是在综艺节目《声临其境》中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的配音(包括莎士比亚戏剧《亨利五世》、《汉姆雷特》及电影《至暗时刻》和《东邪西*》的主人公),凭借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坐实了牛津交换生的身份;紧接着又赶上演艺圈的“学历风波”,被热心网友查户口,因为他考过两次博士(第一次并未去上,第二次学的是表演导演艺术研究),就以为他有两个甚至三个博士学位(实际就一个)……高高捧起之后面临的是更严格的“审查”,直至被扣上了“真·学霸”的标签。

其实喻恩泰本人对学霸这个标签或者说人设是发自内心排斥的,并不是“得了便宜还卖乖”。他也明白,只要是人,就得面对人设,尤其是作为公众人物,许多时候并不是自己选择的,而是外界为了引发共鸣、统一认知,甚至是出于记忆和传播的需要而强加于人的。

那些早年认识喻恩泰的,包括他在上戏和中戏的同学都知道,从喻恩泰读博时就不喜欢别人喊他“喻博士”,觉得特别变扭,但是没有办法。

在去年的“学术造假”事件期间,喻恩泰和他的团队虽未接受任何相关采访,更未主动发声,却还是难逃“躺枪”的命运。网友在知网上查他写的论文,发现他竟然真的写了;不但写了,还发表在行业的C级刊物上;再对论文进行查重,发现也是别人和他重,不是他和别人重。这下学霸的人设是彻底洗不掉了。

说起这段经历,喻恩泰觉得自己既侥幸又可怜。侥幸的是自己当年写论文时没放松,可怜的是自己这么一个小演员,还得承担巨大的社会道德压力。尤其令他感慨的是许多同学并非能力不够,而是没有足够的刊物容量给他们。

本来行业内的C级刊物就少得可怜,当时全国只有两本著名的戏剧期刊,一本中央戏剧学院的《戏剧》,一本是上海戏剧学院的《戏剧艺术》,而且是季刊或双月刊,不是每月都出。但全国范围内里有这么多专家学者要发表文章,留给在校生的篇幅自然很有限,再加上排队等待,排版印刷的时间,真要等到文章面世说不定会错过毕业。

于是问题来了,喻恩泰既然是自己一步步读书读上来的,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成分,为何要排斥学霸这个人设呢?

为了让读者能有个形象的了解,我们在此先简略地回顾一下喻恩泰的求学经历,:

年考入上海戏剧学院电视系电视编辑专业本科班(连续4年获学院奖学金);

年考入上海戏剧学院,攻读表演专业研究生,同年获英国牛津大学全额奖学金,作为交换生赴该校学习莎士比亚和现代西方戏剧。

年以头名考取上海戏剧学院导演专业博士生,但是并未入学,而是去参演了电视剧《武林外传》(后文中有提及);

年以头名考取中央戏剧学院表演专业博士生,研究方向为表演、导演艺术,同年出演话剧《暗恋桃花源》;

年毕业,完成中央戏剧学院表、导演艺术研究方向博士,学位证依惯例注明为文学博士,这也是喻恩泰获得的唯一一个博士学位,同年参演电视剧《高粱红了》。

排斥学霸人设,其实与喻恩泰的原生家庭以及他从小所受的教育有密切的关系。喻恩泰的家庭,尤其是他的父亲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动荡岁月曾经受过冲击,因此给子女灌输的一直是低调做人之类的理念。

在喻恩泰读博士期间,他的父亲患肝硬化晚期,时常出现肝昏迷的症状,有时一昏迷就是两个月,所以在偶尔清醒的十天半个月里,喻恩泰会非常珍惜父子两人相处的机会。有一次,他父亲清醒时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。他说了一大堆,其中有一条,是以后想写本书。按理说为人父母者应该对此表示支持,给孩子以鼓励。但喻恩泰却清楚地记得,当时他父亲听完之后特别担心,一把抓住他的手,眼里满含殷切地叮嘱道,你千万不要写。

为什么不要写?

因为会给人留下把柄。

所以喻恩泰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,行事不要张扬,不要留下隐患。而他此后的成长轨迹却是:一方面在戏剧理论研究和表演艺术方面颇有建树,拿到了博士学位;另一方面也成为了具有相当知名度的演员和公众人物。这在普通人眼中算是几世修来的福报,而喻恩泰却凭直觉感受到了一种惴惴不安。所以毕业十多年来,他从不宣言自己的学历,直至意外躺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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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士

就如同去年年初,每当“沉寂许久”的喻恩泰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里,都难免有许多人好奇地问:喻恩泰消失这些年干嘛去了?这个人怎么像个隐士一样,时常就不见了。

应该说,喻恩泰确实活得比较自我,别人都在为事业打拼的时候,他会去游山玩水,再加上时不时暴露出的“隐藏实力”,被贴上隐士的标签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

不过,真实的喻恩泰并没有那么风轻云淡。他形容自己抽空跑去旅行,就像是小孩没写完作业就出去玩一样,骨子里还是贪玩,没必要拔高到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高度。换言之,他只是想活的舒服一些,纯属性格使然,中间并没有什么很艰难的决策过程。

和差不多同一批出道的演员(其中也有很多是他的同学)相比,喻恩泰在经营演艺事业方面算是悟性比较差,开窍比较晚的。别人早早就都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、演艺工作室,而他还是个“散人”。导演想找他试戏都找不到人,因为他没有在圈子里留自己的联系方式——“谁让戏剧理论课上不教这个”。所以他就拥有了比别人更多的自high时间,读书,写字,暗自里也难免好奇别人为何能接到辣么多戏。

在喻恩泰看来,隐士只是外界对他的一种错觉。在许多观众认为他沉寂的时候,他出演了多场话剧,录制了近期的《翻阅日历》,也上过多次《天天向上》和《快乐大本营》,更是湖南卫视元宵晚会和东方卫视春晚的常客。8年,由他担任主持的东方卫视的《迷案记》长期位列全国收视率的前二。年至年,他从《中华好诗词》的参赛选手,到代班主持,到正式主持,最后成为大学士导师,总共做了上百期……

然而,当年的这些电视节目甭管收视率高低与否,都难以和如今的网络“热搜”相提并论,因为没能“出圈”,曝光度不够,所以他自认为做了许多,但观众还是没看到他,才会出现“喻恩泰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?”、“喻恩泰这些年为什么火不起来?”之类的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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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读书

相比之下,喻恩泰掩盖得比较成功的得算“爱读书”这个标签。

几个月前有记者采访他时,他还强调自己现在不爱学习,也不爱看书……诚然,因为经常拍戏和有了家庭的缘故,他现在的阅读量比以前确实有所下降,但也只是相对而言。

恰好笔者采访喻恩泰那天是中国传统的七夕节,她的夫人史林子来剧组探班,闲聊时说起了一件趣事。那是在两人婚后不久的一个大年初一,史林子的母亲来和他们一起过春节。老人家显然不了解女婿的生活作息,一大早五六点钟起来想要准备早餐,黑灯瞎火的,突然看到屋里坐着个人,正一面泡脚一面看书……谁能想到大年初一早晨就遇到如此诡异的一幕,而这幕“惊悚剧”的主角正是喻恩泰。

问他当年看的都是哪些书。喻恩泰提到了几本,像是古代人物传记中比较有名的《陆游传》,霍金写的《大设计》(TheGrandDesign)。他目前正在读袁枚的《随园食单》,是一位烹饪大师用现代的方法复刻《随园食单》里的菜肴,同时谈对美食的见解。

喻恩泰身边也总有朋友让他帮推荐书,如果只推荐一本,他会选朱光潜的《谈美》。他个人对此书的感情也非同一般。记得在年夏天他有次过海关,随身只带了一本书。因为他之前写论文,都是整箱的参考书带在身边,那次终于把论文写完了,心情很轻松,就只带了本朱光潜的《谈美》。过关时正好碰上位安检人员认得他,还好奇地问,这个像书贩子似的人平常带的那些书呢?

正是在年的时候,喻恩泰的阅读习惯发生了巨大改变。之前他看的都是专业的戏剧理论、表演艺术方面的参考书和工具书,在此之后则有机会看所谓的闲书了。因为在喻恩泰小时候,家里人是不允许孩子看闲书的。当时他上小学,两个姐姐读高中,她们跟同学借了本《牛虻》回家偷偷看,结果被父亲发现,当场要把书烧掉以示惩罚。这件事至今让喻恩泰印象深刻,所以当他最终有了自己的空间,可以自由翻开教科书以外的书目时,就彻底放飞了自我,算是对过于严厉的童年生活所缺失的阅读乐趣的一种补偿。

爱看书这件事虽然不会冒犯到任何人,但喻恩泰仍旧不愿向外界过多提及。以当下互联网的舆论氛围,即便是学习、读书这样看似人畜无害的标签(或人设)仍旧存在着被针对的风险。凡此种种,以然无需赘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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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功者

在采访的过程中,我还发现喻恩泰对成功、成就一类的字眼异常敏感:

“您的演艺事业也算小有成就……”

“我并不认为自己小有成就!”

话说在喻恩泰小时候,因为对自己的性格和能力并不看好,他设想自己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潦倒的人。

在喻恩泰的童年记忆里,从小到大,父母和身边的人在评价他时,最常讲的话就是“你们家孩子真老实”。后来他进戏剧学院上台词课,任课的刘宁老师(也教过王景春和陆毅)在剖析潜台词时举了个例子,说一个小孩儿只要长得不是特别磕碜,别人都会夸奖说你们家孩子长得真漂亮;如果孩子不是特别笨,就会用聪明,可爱,机灵之类的词……如果谁家的孩子被称为老实,那就说明这孩子真的是一无是处。突然之间,喻恩泰回想起自己小时候,正是像老师讲的这样,一直被人夸奖为老实。从这个潜台词也能看出,他当时是多么的不被看好,就差说一无是处了……

总而言之,喻恩泰从童年时起,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种很优秀、很出色的人,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抱太高的期望,甚至有种焦虑感,担心以自己的智商情商将来难以在社会上立足。他的焦虑并非杞人忧天,事实上,喻恩泰从考上研究生,获得奖学金交换去英国念书,一直到回国之后仍旧是比较潦倒的。

当时他父亲病重,家里特别缺钱,为了挣钱,他不得不休学一年,接拍《都市男女》。这部戏后来成为《武林外传》的“前传”,大家(主创人员)都是在前一部戏中认识的,碰撞出了火花,才有了此后的机遇……对于喻恩泰来说,这一番机遇则是拜生活潦倒所赐。

虽然我们从教育以及成功学领域收听到的信息,多半是某个人通过从小设立目标,对未来有个什么样的期许,然后通过不断努力,最终实现了目标。然而从喻恩泰个人的经历和视角,他觉得这种“Ihaveadream”的励志模式只是冰山一角,就像拍一位篮球巨星的成长历程:童年时就喜欢打篮球,历经挫折从不放弃,终成一代巨星。

虽然这是一个无比美好的范本,激励着无数人的内心,却只是现实生活的一小部分,类似于幸存者偏差。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冰山之下的,更庞大的体系。前者是大众喜闻乐见的,后者是能够博得同情心的。他自己就属于后者,属于冰山在水下的一部分。

所以当喻恩泰竟然真的能从事一份还不错的工作,不仅能够养家糊口,还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,是他此前万万未曾想到过的。随之而来的便是庆幸和满足,此满足也非通常意义上的,而是有点儿不好意思,因为他曾经对自己的预判远低于此。如今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算是“成功”或者”小有成就”,按他的说法只不过是做了本分的事情,正常地接受和出演了为数不多的作品,让观众正常地看到了自己,并不能以此就定义为成功。

从某种意义上,这些年他从工作和生活中体验到的美好,直至达到比较理想的精神状态,同时也让他有一种受到了眷顾的愧疚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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渣男

最后,不得不提的是“渣男”这个标签,这是喻恩泰在网剧《白色月光》中饰演的男主张鑫给人留下的主观印象。

对于在《白色月光》中饰演的所谓“渣男”一角,喻恩泰其实并没有过重的心理负担。因为在从看剧本到整个拍戏的过程中,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局。他记得在跟宋佳(女主)演离完婚从法院里出来那场戏时,刘敏涛(饰演介入二人婚姻的第三者)在外面开车接喻恩泰。拍完这条,宋佳看了他一眼,说:“喻恩泰,如果哪天你上街突然遇到个大妈抽了你一巴掌,我告诉你,那就是我妈。”因为宋佳的母亲经常看她演的戏,而且代入感还特别强,动不动就觉得闺女被人欺负了。”其他观众大约不会做出比这更过激的行为。

其实在塑造张鑫这个角色的时候,喻恩泰并没有刻意去表现张鑫的“渣”,与其相反,他可以说是用尽了自己平生的现实主义表演功力,真心实意地维系这个(张鑫的)家庭,真心实意地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女儿,对妻子也是怀有深深的不舍和歉疚感。但架不住观众们早已在官宣、预告片的引导下,做好了有关“渣男”的一切心理铺垫,就要看他如何“渣”到底。所以喻恩泰越是真听真看真感受,表现出现实婚姻中温情的一面,观众越是觉得他的表演暗藏玄机,塑造出了真实“渣男”内心中的阴险、奸诈,令喻恩泰原本炽热无比的创作欲望都误中了副车——这虽然有些荒诞,却更能调动观众(尤其是女性观众)的共情。

所以当喻恩泰配合官方进行微博互动时,也毫不犹豫地在张鑫这个“渣男”身上踩了一脚。倘若他要为这个角色辩护几句,结果只会适得其反。

在电视剧中是如此,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桥段又何尝不是如此。如今,当互联网上(尤其是某博)出现了一股力量去抹黑某个人的时候,一旦形成最初的标签(完全可以通过人为控评),当事人无论做何种辩解、回应,都只会引来更庞大的流量,进一步强化这种标签(上热搜),即便有个别理性的声音也会湮灭在大众的情绪中。正如布克文学奖得主DBC·皮埃尔所言:社交网络使人变得更加幼稚,它让人们只关心想法,却自动忽略掉大量的事实。

喻恩泰回忆起《武林外传》刚出的时候,那时的社交网络还处在发展期,正是百度贴吧最繁盛的时候。他们几个主创都有自己贴吧,会约定好时间,每天中午或是下午几点去贴吧里聊天,和网友们互动,相互嘘寒问暖,回答他们关于这部戏的各种问题,有时还会去别的吧“串门”。

在喻恩泰看来,那时的互联网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,遇到的陌生网友都很善良,说话都带着善意,能够拉近彼此间的距离,将正面的情绪放大……而如今的社交网络,或许是由于商业的过度介入,已然成为了虚拟的通告牌。网友们的意图和心态变得越来越复杂,言行稍不谨慎就会被人曲解,没有了那种让人感到温暖的力量。

喻恩泰由此想到一个词——“网络温暖”,它与所谓的网络暴力的区别在于:前者对于一位自己并不了解的陌生人,会先把对方想成是好人,而后者会在不知情的前提下预设对方是坏人……喻恩泰时常怀念起那个“网络温暖”的时代。

Q-《北京青年》周刊

A-喻恩泰

Q:你最初是如何接演《白色月光》这部戏的?

A:我尽量简短一点说,因为我已经经历的都是电影,电视还有广播的时代。包括我自己,也是藉由电视进入大家的视野,我当节目支持人以及作为嘉宾,也都是在电视节目上。

大概从前几年开始,逐渐由了网剧还有网络综艺,同时我也注意到,过去传统的文化类的电视节目都面临着一个转型,之前做了五六年的《中华好诗词》也停了,我就意识到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了。其实我们看国外的网剧已经很多年,但是我自己并未获得很多邀约的机会,直到去年才有了第一部,是教育部出品的《我是班主任》。

拍完这部戏没多久,大概就是去年8、9月份的时候,《白色月光》的导演和五月文化公司找到我,当时我在北京马上要出差,只和他们见了一面就把这个角色定下来可。我也知道这个角色的表演难度很大,因为它牵扯到一些讨论的话题,还有我以前没接触过的(饰演婚姻家庭中的)复杂和深刻的内容。但因为网络时代来了,既然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,《白色月光》就是这么接下的,其他没有什么特殊的。

Q:现在国内的许多都市剧都被观众吐槽说脱离现实生活,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创包括编剧和演员,并没有真正体验过剧中角色的现实生活,所以缺少真情实感,你是如何克服这个困难的?

A:首先,我觉得这个问题对于我还没有达到困难的程度。生活经验有的是直接的,有的是间接的,虽然我没有从事过和表演完全无关的别的行业,但我身边有很多人从事过,比如设计师啊、律师啊,这些方方面面的职业实际上我身边都有过的,我在生活里见过,从书本和影视作品里也见过。

像《白色月光》这部剧,至少是现代中国的社会背景下的,剧中人物的心理状态我是能去猜测和体会的,可以找到很多线索,没有觉得与我的生活距离太远。反而是让我演一个古代宫廷的戏,比如《大秦帝国之纵横》那种战国时代,我倒真的需要仔细琢磨。

Q:好的演员往往是把自己完全带入进角色里,您觉得在《白色月光》这部剧里,哪一幕场景或者哪个环节是您比较难代入的?

A:因为我以前接受的表演训练都是规定情景,设定一个场景让演员去感受,能够帮助我们克服这种(代入的)困难。

你要说这部剧里比较难的,其实是我第一次演以男女家庭生活为主的情感戏,需要直面生活中的这部分,尤其是一些需要借位拍摄的大尺度的亲昵动作,确实有一些难度……这个借位,不是说你和女演员真的有亲密身体接触,而是属于一种拍摄技巧,现场灯光布置好之后,怎么去找一个角度,完成一个借位的过程。

这次的亲热戏,因为尺度和难度都比较高,超过了我之前的戏,也让我理解了借位拍摄可以做到什么程度,给我印象也很深刻。

Q:和您早期的作品比如《武林外传》相比,您现在对表演有了哪些不一样的认识呢?

A:其实表演观念是一以贯之的,在很早以前,大概20前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理解的:表演是什么,是当你说这么多的台词,和你说一两句台词,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时候,就选择那一两句的台词;当你说和不说达到同样效果的时候,就选择不说;当你做那么多的动作和简单的动作达到同样效果的时候,就选择简单的动作;当你动和不动能达到同样效果的时候,就选择不动,表演是精简和简约,但如何做到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,有一个递进的过程,像人们常说的先加后减,我现在就更倾向于安静地演一段戏。

当然我们还有很多细节的东西,比方说潜台词。演员在说这段台词的时候,一定要了解它背后的意思是什么,比如我要表达喜欢一个人,说话的时候可能凶巴巴的,而心里恨你的时候,反而表现得彬彬有礼,这是一个很容易举的例子。还有对于剧本的理解,像是在说一些日常用语时,我们要把潜台词演出来,而不是把字面的意思演出来……就像海明威说的,艺术作品是冰山一角,真正的体积是在水下的90%,差不多是同样的意思。

Q:你似乎保持着一种精神上的自给自足的状态,这种状态在婚前婚后,或者现在和过去相比有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呢?

A:比如看书的时间比以前少了,还有微醺的状态比以前少了,但是获得一些新的思考的方向,因为人在成长。我是一个自诩童年没有结束的人,但是突然又知道自己是一个中年人了,肯定有这样一个过程,而且还有压力。

在婚姻、家庭生活里,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能感觉到压力,我以前很难理解说什么是中年人的压力,觉得人到中年,应该方方面面都很满足、幸福,除非遇到重大疾病或者意外事故。原来(现在)我感觉到了,也会焦虑孩子的教育问题,有家庭之后心态上肯定有变化。

我们经常会说起柏拉图的理想国,说起陶渊明的桃花源。这些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,桃花源一定不是一个叫桃花源的地方,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理想境界。陶渊明达到了,所以他很了不起。后人,像苏东坡这些文坛大家也在追求这种状态,追求而不得,所以就一步步把陶渊明的桃花源推高到成为一个精神坐标。

虽然我们很难像古人一样达到那种境界,但我是希望,还能自诩保持一颗童心。在现实与理想国,在尘世和桃花源之间,我都心向往后者,但现实是我是一个行走着的中年人。我脸上有皱纹,我的身体不像以前那么能熬夜,我不能同时接两个戏,也不能白天拍戏,晚上写论文。现在我只能同时做一件事,可能随着年纪慢慢增长,将来一件事都可能力不从心,这是我必须面对的。

文陈光大

编辑韩哈哈

图片由受访者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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