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ol.1
外科医生
带教老师彭医生算我同校师兄,私下里和朋友管他叫老彭。老彭很年轻,二十多岁,但最开始我以为他三十好几了,学医显老大概是真的。老彭是个很有责任心、很上进的大夫,肝胆外科14个病人,一半以上归他管(这个大概算是命不好)。他会在开药的时候综合考虑病人的经济情况、每天吃很多药会不会难受等问题,尽最大程度减轻患者负担;会在病人还未完全恢复但执意出院时,嘴上说着“我不管了”,实际上却不厌其烦地告知患者目前面临的风险;会认真写每一份病历,讲述一个又一个“故事”。在肝胆外虽然经常被说,却还是很感谢老彭,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当上在手术室有绝活的主任~老彭的好兄弟马老师算是躺平大哥,办公室最舒适椅位非他莫属,开讨论会的时候从不知道什么地儿翻出手持电灯也是绝绝子,甚至还异想天开用微波炉加热旺旺雪饼试图让饼干重新变脆(嗯,办公室的糊味儿散了很久)。但躺平归躺平,上手术却也没落下,该干的任务也都依次完成,而且真的很义气一人,老彭忙不过来的时候伸手相助。所谓的给力队友大概就是说的马老师和彭老师吧。主任的小脚丫外科实习生的兜儿Vol.2
患者们
肝胆外的患者大多都是老年人,岁数从60到93不等。当然也有年轻的,曾经20床就来过一个25岁的小伙子,胖到眼睛睁开就剩一条缝,是不可逆的重度脂肪肝,因为胰腺炎入院。除了胰腺炎、脂肪肝外,还有糖尿病等慢性病。遇到这样年龄相似的人,多少会觉得有些震惊。30床那个瘦瘦高高很爱笑的老爷爷,年轻时似乎很爱抽烟、喝酒,以至于落得“酒精性肝硬化”“COPD”这样的病。腹腔镜放进肚子一看,胆囊萎缩到被肝脏紧紧粘住,费了医生好大劲才绕过鼓得像葡萄似的血管,把胆囊分离出来,留下半灰色、萎缩掉的肝脏。因为哮喘需要用激素,加之肝硬化过于严重,术后伤口总是因为腹腔积液而渗水。看着他因为医院,医生和我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。6床住过一个爱翘二郎腿、留着几根白胡子的“不听话”爷爷,血糖控制的很差又伴发着肝脓肿,却在医生、家属一遍遍劝说下半夜偷吃火龙果。带教拉着我看该患者的血糖记录时问:“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半夜3:00的血糖比餐后2h血糖还高?”“我想不明白”“那肯定是病人半夜偷偷吃东西了呗!”27床的奶奶笑起来很好看,和石原里美的笑有的一拼。24床的93岁的老兵爷爷,如果不是因为生病甚至可能会被习大大接见。22床80岁的老先生,看着也就60多,年轻的时候被派去青藏高原研究如何修铁路,在参与并解决了三项难题中的两项后,回来按照自己的喜好当了一年老师,后来做校长直到退休。5床消瘦的中年男子,大概是因为经济困难,拖了半年没来看病,似乎已经发展成了胰腺癌晚期,生命正式进入倒计时。25床的爷爷刚入院时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不行,随着治疗的进行最终能自己灵活上床。看着他一轱辘爬上床,我可以说是心花怒放。Vol.3
我在想...
昨天晚上7:30下了抢救的手术,刚好看到《人物》在征集7月给人留下印象深刻的瞬间。摸着酸痛的腰,在手术室面对半冷的盒饭敲下这么一段话:七月的前半段是头疼的考试月,后半段是辛苦的肝胆外科实习。在七月的末尾,即将出科前一天,遇上严重的车祸抢救。从中午两点多冲到急诊到做完手术,已经接近晚上八点。虽然站的腰酸背痛,但看着病人的血压一点点升高,生命体征变得平稳,外科好像也没有那么辛苦了。这个夏天,我在外科辛苦工作了两周,而外科医生却要这么干很多年……这个夏天,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,“医生”这个称呼所承担的重量。Helenke咱就图个您的喜欢